第54章-《傅医生我暗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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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了。
自己身为外科医生,自然是知道,人工比医疗器械差的不远,准确度也差不多,经验丰富的大夫,甚至能做的比高科技还好。
他没想到的是,鼻腔手术后,才是他噩梦的真正开始。
手术前,他常常感到鼻塞,呼吸困难,难受,注意力总是集中在鼻子上,他便时常感觉到焦躁,偶有窒息感。
哪怕戴上呼吸机,他也觉得难以入睡,鼻子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但是术后,他以前的种种感受,统统加重了数倍!如果是术前是呼吸困难,术后便是不能呼吸,他只能张着嘴呼吸,恨不得自己没有鼻子,或者鼻子没有呼气功能!太痛苦了!
他必须得堵着一边的鼻孔,用单边呼吸,减轻痛苦后,过一会儿再换另一边的鼻孔呼吸。
他忘记了要起诉傅星河的事,如今满脑子只有这个庸医!庸医!打电话过去质问,对方诧异道:“您这边不是取消了手术吗?”
谭松林痛苦地拿棉花堵住鼻子,“那做手术的是谁?我告诉你们,你们搪塞我是吧,想推卸责任是吧!一个都别想跑!”
电话那头很是无语,“您说的初四上午,我们正在替另一位病人做手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替你做手术的是谁?你真的看清楚了吗?还是你想栽赃嫁祸?”
对方那么一反问,谭松林当即想起来,做手术前,他喝了杯药,觉得大脑昏沉,思维不清,戴了口罩和手术帽的大夫,还真不能确认是谁……麻醉推入后,他就更不省人事了。
他这才意识到,难不成自己这是被人陷害了?!
谁?谁会那么做?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又觉得是傅星河,又觉得是别人,他的注意力不能集中,不断被鼻子移开注意力,根本什么都想不出来,脑子里全是浆糊。
他绝望地闭上眼,换了新的湿棉花,堵住鼻子。
他的下半生,都毁在了这个庸医身上。家里动用了全部存款给他动手术,现在还欠了外账,房子都拿去做了抵押。
医院实在太贵,实在是住不起,勉强出了院,一家人没了地方住,谭松林只好跑去求助自己的兄弟。兄弟却怪他拿谭娇娇当枪使,毁了他们家女儿的前途,不留情面地赶走他。
这下,全家三口,只能窝在车上,冬天又冷,他又舍不得开空调,没多久妻子就冻出了病来。
没钱看病,只能吃最便宜的感冒药,尽量穿多一点。
谭松林想重操旧业,可是他的那个诊所,早就让地痞流氓折腾得开不下去了,去曾经高薪聘请过他的小医院,别人如今却是对他爱答不理,在大厅坐了一下午,最后让保安给赶出去了。
手术台上,手术护士和麻醉师聊得火热,傅星河听见他们在谈论,“我前几天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一个要饭的。”
“现在好多要饭的都是骗人的,也有真的,但别说,他们收入比我们还高!”沪市综合病院,待遇比的别的医院要好一些,但是转正做到主治的级别,每个月也才五千左右的工资,晚上加班做了手术,拿了加班费,转首就交了停车费。
“不是说要饭的有什么稀奇,我每次看到都会给两个硬币,但是正好兜里没钱了,只有几个一毛硬币,我全给他了,结果这个要饭的抬起头来呸我吝啬!”
“哇,那这个人可真不要脸,他缺胳膊少腿啊还是怎么的?”
“都不是,这个人毁容了,因为车祸毁容,家境发生了剧变,孩子还要读书,只能上街乞讨了。”说着手术护士叹口气,“怪可怜的,一张脸毁得面目全非,一看就是没有在术后好好护理,更难受的是,他鼻子好像有问题,扁平了一块,一直拿棉花堵着的。”
“他不说谢谢还骂你吝啬,你都同情他?!”
“本来是有一点同情的,但他一看见我,脸就扭曲了,好像他认识我一样。”手术护士纳闷道,“然后他拿东西砸我,赶我走,没遇见过这种人。”
“可能是有什么心理疾病?”麻醉师也是唏嘘。
手术护士道:“还真别说,他长得是有些眼熟,不过他毁容了,我也不认识……想想我也不认识这种人啊。我回头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抹眼泪。”护士心想,没准自己是曾经和这个乞丐见过,没准是在医院里,或许是哪个她照料过的病人也指不定。
手术结束,傅星河一边脱了手术费和手套,一边摘了手术帽,他洗了五分钟手,往外走去。
门一推开,林天果然就在外面坐着等他。
他的坐姿非常端正,像是个完美的学生,他一定是最讨老师喜欢的那个学生。傅星河不是老师,却也喜欢他。
他心里想到刚刚手术护士谈论的对象,心里有一番猜测,眼前的林天在对他笑,抓着自己的手臂摇啊摇,“哥哥哥,我们回家。”
傅星河点着头,心想,或许他对林天的了解还不够多。
可是不管这个人怎么样,傅星河还是喜欢他的,他知道林天,林天做事情,从来都只是为了他。
林天的厨艺一直在进步,傅星河现在是只要一吃除了他做的以外的食物,都会觉得差强人意。无论是做什么,再简单的食物,林天都会非常用心,或许正是这份用心,才让傅星河只喜欢他的手艺。
傅星河差不多一整个春节都要上班,医院里春节是事情最多,也是最忙的一段时间,傅星河必须得在这儿主持大局。林天是正好放假,所以每天都去医院陪他。初八的时候,公司这边开始上班了。初十三的时候,终于轮到傅星河放假了。
公司里跳槽了一批职员,人事部收到了许许多多的简历,林天亲自把关,严肃交代,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查清楚底细。
他本来就特别忙,还要监督招人的事,就更忙了,差不多快赶上去年青海湾项目刚起步的那段时间。
林天半夜才处理完公务,他开夜车回家,傅星河在家里等他,什么都没说,就抱着他睡。
做医生这行,原本就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可是哪行哪业都不容易,比如林天,他是大老板,其实很多事情用不着亲自来的,但是公司最近正处于最难的转型阶段,林天必须亲自把关,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像他们公司这样,从家族企业转换为股份制企业的转型阶段,最怕就是丑闻和商业间谍。
林天是不得不忙,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工作奴役了。
第二天晚上,林天还是工作到很晚,他正在和公司的cfo罗威廉说事情,傅星河就打了电话过来,问:“你们公司地址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哥你先睡,我马上就回来。”林天站起来,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哥你不用来接我,你早点睡,好不容易放假。”
“在哪?”傅星河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真的,哥哥你快睡觉吧……”林天求求他。
“英泰是吧,我查到了,我现在过来。”傅星河抓着车钥匙便关上门。
林天无法,只能道:“那你到了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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