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 浑身是血的女人被专业人员从副驾驶中救出,抬上担架,她的额头被撞破,渗出的猩红鲜血覆盖了她洁白的脸颊,浸湿了她身上的黑色真丝睡裙,顺着她白皙细弱的双腿蜿蜒下一条条宛若树杈般的血丝,滑至圆润小巧的玉足,滴落在地。 医护人员将她送上车,在警报声中送往医院。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莫少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双眼,晴天霹雳,又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全身麻木,僵硬在了电视机前。 他的双腿控制不住地发软,身体没办法控制,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浓浓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目光半痴半呆地钉在女人浑身是血的画面上,那种看见殷殷鲜血的恐惧比他亲自经历车祸的恐惧还要浓烈上十倍千倍。 她已经很虚弱了。 生产跳海,割腕自尽,这些几乎已经掏空了她的身子,他不敢想象她那样的身体再经历这么一场车祸会变成什么样,是否还能挺得住。 越想,越不敢想。 他眼前一黑,抱着小丫头控制住不住地朝后倒去。 “老板……” “先生……” 耳边传来嘈杂焦急的喊声,有人托住他的后背,一时的眩晕叫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凭着感觉将怀中的小丫头放下,勉强寻找到大门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 助理和宋福相视一眼,纷纷马不停蹄地追上。 佣人皆是不敢做声。 满满被丢在沙发中,小脸茫然地看着父亲与他人一阵风似的离开,她疑惑地看向电视,那被抬上担架的受伤女人像极了她的母亲。 “哥哥…是妈妈……”她的声音染了一抹哭腔,委屈的把电视中的人指给景灏看。 景灏脸色微沉,按下腕间的手机表给苏倾城拨去了电话。 天色逐渐转阴。 海都的初冬向来不冷,下雪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可不出十几分钟的功夫,阴沉的天空便飘下了洋洋洒洒的细碎雪花,似要掩埋真相。 …… “少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车子的确是我的,可是,是她说在家里面待的太闷,一直求我带她出去看看,我没经得住的她的哀求才偷偷把她藏在车里带了出去,这事跟我没关系,她刚出家门就把我赶下去了啊……” 走廊中,许若雅梨花带雨的坐在轮椅中抹着眼泪。 对面倚着墙壁的男人,一直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手术室,根本没有把她的哭泣听见耳朵里,深锐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术室上方亮起的红灯,紧张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凸了起来。 助理见许若雅不停哭泣,拧眉提醒:“许小姐,麻烦你适当的安静一下。” 这时候没人有空听她解释。 许若雅自然知道,见到莫少谦一脸紧张地看着手术室,她的心底便升起浓浓妒火,减小了些许哭声,却状若无意道:“少谦,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她、她好像是要和沈知墨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