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十)-《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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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童男童女吗?给!
跟全村人的生计相比,两个孩子算什么!
然而……应该祭祀哪家的孩子?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围在昏迷的巫的床前,一个盯着一个,眼神意味不明。
毕竟,这个村子正常的后代,本来就越来越少了……
一个男人看着包着头巾的女人,试探着开口:“张家的……”
女人瞪他一眼,低下头。
“阴家的……”
没人回话。
气氛开始诡异地沉默起来。
直到这些村民们彻底失控。
“凭什么是我家的孩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我容易么!”
“那又为什么是我家的孩子!凭什么让我家的孩子去祭神!”
就连空气都仿佛随着这些人的争吵升了温。
沈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脑袋喝道:“别吵了!”
简直就像三千只鸭子在聒噪。
争吵声戛然而止,村民们都愣了一下,止住了话头,一齐看着沈怜。
沈怜沉默地看着他们。
村民们也沉默。
所有人都站在巫的床前,不说话。
沈怜张了张嘴,仿佛说出这句话耗尽他了全部的力气:“抽签吧。”
他说着,一滴泪直愣愣地从眼睛里掉出来。
所有的村民继续静默。
他们静默地离开了这间屋子,脚步节奏很慢,脚步声很重。
神使出现在沈怜的背后,拿出一方绣着桃花的手帕,帮他拭去了那滴泪。
“矫情。”沈怜回头白了她一眼。
神使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你不矫情。”
你最矫情。
沈怜在窗前远眺,像个高阁怨妇一般幽怨:“你说,我这是图什么呢?”
窗边的小西红柿死去了,佛手没了水枯了叶子依然攀着矮墙往上爬,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在梦里见过。
神使也学着他的姿势站在窗前,摆出一个幽怨的姿势:“我怎么知道你图什么。”
沈怜夺过神使的手帕,悲凄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只黑狗咬到喉咙了,越来越想一了百了了。”
神使再把手帕抢回来,啜泣道:“你还是没忘记郑清那个妖精!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天,就算你是块石头也能把你捂热了,可你还是忘不了他!他有什么好!你对得起我吗!我也喜欢你啊……”
“你竟然还想着为他殉情!”她一把抱住了沈怜的腰,把脸埋在沈怜的肩膀上。
沈怜揽着她,与她的眼睛对视,把花心渣男演得淋漓尽致:“沧海巫山,宝贝儿,别生气,你应该明白,活人是永远斗不过死人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吼道:“我也是死人!”
于是沈怜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像是正在掩饰自己得意的狐狸:“好的,宝贝儿,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郑清又是谁?是怎么死的吗?”
她的哭声突然停止,仿佛被人捏到了喉咙。
然后她嫣然一笑,配上她还哭得通红的眼睛,当真是我见犹怜,迷了人的眼儿。
然后那笑容渐渐变了味道,变得有几分嗜血,更危险也更诱惑。
“小相公,当然是我心悦你,你心悦他,我便杀了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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