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桃花擦了泪,跑去厨房做饭。 洪家已经烧光了,楚云梨不想去镇上守着臭烘烘的一家子,也不想帮他们跑腿。于是,干脆就在杨家过夜。 晚饭熬了粥,里面放了一点过年留下来的肉。真的只有巴掌的一半那么大,但放在粥中,就显得特别香。 两个孩子狼吞虎咽,杨大铁端起碗,似笑非笑:“那点肉你看得跟命根子似的,总算是舍得煮了。” 陈桃花不答话。 属于杨大铁的院子总共两间房,按理来说,孩子还小,应该全家人住一间。可因为杨大铁时常醉熏熏回来,陈桃花怕他压着孩子,干脆将空着的那间屋子给了两个孩子住,怕他们滚下来,还贴心地围了一圈。 夜里,陈桃花铺床时,颇有些不好意思。 “俩孩子会尿床,这屋子有点味儿。我平时忙里忙外的,也没怎么收拾。” 全部的干草和被褥已经换过,味道已经去了大半,看得出来,桃花很在乎姐姐,这就足够了。 月凉如水,楚云梨边上两个孩子已经睡着,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听到隔壁的房门打开,接着有脚步声往茅房而去,应该是有人起夜,楚云梨听到动静后,也没放在心上。 没多久,脚步声越来越近。楚云梨霍然扭头看向门口。 因为她发现,脚步声没有去隔壁,而是到了她的房门口。并且这脚步声重且拖沓,根本就不属于陈桃花。 敲门声响起,楚云梨没动。 下一瞬,房门被推开。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房门之前陈桃花特意改装过,就是怕两个孩子不懂事将门给栓上外面打不开,所以,此刻这门只是虚掩着的。 月光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步步走了进来。 楚云梨翻身坐起:“有事?” 杨大铁的声音传来:“姐姐,姐夫病了几天了,你寂寞么?” “你娘才寂寞!”楚云梨跳下床,抓起边上的凳子,朝着他挥了过去。 她劈头盖脸一顿揍,杨大铁酒还没怎么醒,脑子有些迟钝,根本就来不及躲。不过几下,就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捂着头不停求饶。 这么大的动静,陈桃花自然被吵醒了,看到这般情形,气不打一处来,奔进来抢过姐姐手中的凳子就朝着他的头敲。 杨大铁已经挨了一顿揍,不想再挨打了,忙道:“是她勾引我。” “你娘才勾引你。”陈桃花气得要死,一边打一边哭:“你怎么就不能争点气,处处丢我的人……混账……混账……” 她打累了,抛开手里的凳子,还是气不过,又将人给踹了一脚。 “姐姐,有没有被吓着?” 楚云梨摇头:“他起来我就听到声音了,也知道他到了门口。” “混账东西,平时在外头乱来就算了,竟然……竟然……”陈桃花越说越恼,眼泪不争气地直往下掉。 陈桂花平日里埋头干活,知道自己的妹妹处境不太好,却没想到杨大铁除了不管妻儿之外,竟然还在外头找女人。 “他怎么乱来了?” 陈桃花狠狠瞪了一眼:“跟村西头的那个梅寡妇眉来眼去,我自己都亲眼撞见过一回。” 那位梅寡妇名声在外,就连陈桂花这样平时从不跟村里妇人在一起闲聊的人都听说过。 梅寡妇平日里不用挑水,因为她认下的大哥每天早上都会帮她挑好,也不用买肉,镇上有个屠户三天两头会来一趟。没想到杨大铁也摸了过去。 本来呢,陈桃花不想在姐姐面前说这些事情的,冲动之下说出了口,她并不后悔,只是觉得特别丢脸,丢脸之余又很生气,再次踹了地上的人一脚:“还瞪,跟那样的女人来往,你也不怕得病。” 杨大铁:“……” 陈桃花上床去抱两个孩子,然后招呼楚云梨:“姐,咱们去隔壁睡。” 楚云梨睡不着了。 翌日一大早,她去了镇上。 先去摊子上买了一碗葱油面吃,然后才去医馆。 昨天楚云梨离开之后,洪家人不甘心,请了一个人去客栈报信,让小白过来见面。 信是送到了,但那边却始终没消息。等到天亮也没看见小白的人。 看见楚云梨回来,洪母迫不及待地问:“你昨晚住的哪儿?家里烧成什么样了?” “住在我妹妹家,全部都没了,猪圈都烧了。”楚云梨坐在椅子上:“我没睡好,困得很。” 大夫死活都不肯收留洪家人,而他们也挪不动,就在屋檐下躺了一宿。大娃从昨夜起就喊不醒了。 经过这一夜,洪父怒火冲天:“你跑一趟客栈,把小白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楚云梨颔首:“我能传信,但不一定能把人叫过来。” 她到了客栈,刚好看见大堂里坐着的小白。 “爹娘找你,说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张明秋眯起眼:“是你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的?” 楚云梨一脸无辜:“我不敢不说呀。” “你就不怕我将给你二百银子的事情告诉他们?”张明秋似笑非笑:“那一家子吸血的蝗虫,定会给你全部收走。” “收不收是他们的事,留不留得住是我的事。”楚云梨面色淡淡:“信已带到,去不去随你。” 她起身往外走。 张明秋笑了:“咱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如今重逢了,好歹坐在一起吃一顿早饭再走不迟。” 闻言,楚云梨回头:“你们这些大户人家不是最在乎男女有别么?” “这乡下小地方,没人会在意这些事。”张明秋漠然道:“再者说了,这里的事也不会传到我家里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