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待沈君曦回答,棠容单刀直入的继续说道, “墨英杰是吾妻义子不假,但吾妻全无理由指使他毒害小侯爷。 多年前吾妻上山祈福,遇到歹人作恶,墨英杰父母为救吾妻而死,这便收了他为义子,没想到却惹下滔天祸事! 然,事已至此,鄙人难辞其咎,只望小侯爷能明察秋毫,三思而行。” 说着,棠容继续道, “鄙人家中幼子尚小,昨日见不到母亲,在家中啼哭不止,鄙人已是全无法子了。” 最后一句其实至关重要,因为京中人都知道,沈君曦的娘亲才过世不久,棠容想让沈君曦动恻隐之心。 常福见沈君曦脸色不佳,甩了下拂尘,阴阳怪气道, “棠大人何苦难为小侯爷呐?!” “墨英杰为你义子是不争的事实,您与夫人识人不明,令小侯爷差点被烧死在南城,现在想让小侯爷做活菩萨,大发慈悲,免了墨氏牵连,未免自私了些。 将心比心啊,您的幼子若是差些被人毒杀,您又会如何做? 何况,咱们小侯爷的身份您也知道。 咱家啊,说句不好听的,害小侯爷如同谋反啊!” 棠容羞愧的难以抬头。 常福说的不假,但为了发妻,他不能连试都不试。 沈君曦冷哼一声, “常公公是明白人!棠相,小爷也不想牵连无辜,也想心胸宽广,但小爷族中十八被牵连,被灭口又怎么算?! 棠相该是还不知道,小爷已处置了傅文卫那狗官,棠相好自为之,小爷会细查此事,此事谁都休想轻了!” 沈君曦话止于此,已经不能再多说,他若是脑子还能动就该明白她的意思。 棠容早就得知皇上没有责罚傅家的意思,但沈君曦却这么说……他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光,旋即朝着沈君曦拱手道, “求小侯爷相信此事与墨氏无关,鄙人定竭尽全力助小侯爷查清此事,还沈族一门冤魂交代!洗清发妻冤屈!” 沈君曦没理他,早早的放下车帘,驶入朝圣门。 望着沈君曦的马车渐行渐远,棠容眸色幽深,转身快步朝着内室阁走,对着身边心腹,沉着安排道, “通知下去,将所有手里傅氏门庭近年来在各地伤人犯案、受贿卖官的案宗全部都调出来,列出朝中六品以上所有与傅家、傅氏门庭有关的大臣名单,如今想保夫人,便要不遗余力的助她达成所需!” 棠容畏怕沈君曦大发雷霆,要的是报仇泄恨,要的是涉事者陪葬! 但沈君曦要的如果是打压傅氏门庭,这事情便有了转机,甚至他摇摇欲坠的相位都能重新保住。 ………… 勤政殿外广场。 萧宸只能陪沈君曦走到这里,北唐帝并未召见他。 金碧辉煌的瑰伟大殿内。 天子在上,刑部阎烈站在右侧。 戴着乌纱高帽,鸡皮鹤发的傅太师脸色阴沉地站在阎烈对面。 北唐帝见到沈君曦完好无损的走进来,真心实意的松了口气,心下不免愧疚,不等沈君曦老实拜礼,他就朝着沈君曦招了招手, “上前来,让朕瞧瞧,身子可有受伤?” 沈君曦走到北唐帝龙椅跟前,怀揣着“情真意切”的感激,抱拳回道, “此次生死劫,小臣有幸活下来,全靠陛下英明,第一时间调了神武军给凌都尉及时救了小臣!小臣感激陛下救命之恩!” 北唐帝原本就不想杀沈君曦,这会儿听沈君曦感恩他,心暖又心酸。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沈君曦是怎么获救,但张毅能先斩后奏派人找沈君曦做的实在漂亮。 望着沈君曦清俊的脸上呈现出苍白病态的颜色,北唐帝怜惜说道, “也就你小子让朕操碎了心,但此事不怪你,你放心,朕已派人通缉墨英杰,清查墨氏一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定为你讨回公道。” 这事本就是他那不争气的皇弟胡作非为,北唐帝自然知道沈君曦有多无辜,哪里好意思怪他。 然而,沈君曦还没回话,傅太师就站出来,朝着北唐帝禀告道, “陛下,镇国侯死里逃生是幸事,但她不分青红皂白杀了臣的侄子泄愤,难道就算了?” 原本北唐帝听闻此事,是想指责沈君曦几句。 但瞧瞧沈君曦一进门就是感恩他!满眼赤诚的信任他! 他怎么开的了口指责沈君曦? 因此,北唐帝不胜其烦说道, “傅太师,镇国侯年纪尚小,行事鲁莽冲动在所难免,况且事出有因,她受那么大惊吓,你就别抓着此事不放了!” 傅太师白眉横起,隐怒闷声道, “陛下愿意庇护镇国侯,老臣无话可说。” “太师无话可说,小臣却是有话说!” 沈君曦又气又委屈的看向北唐帝,指着阎烈说道, “阎大人,你还不把罪状书拿出来,今日天子在上,谁想包庇墨英杰以及傅文卫都不行!陛下圣明,一定会帮小臣做主!” 傅太师蓦然看向阎烈。 阎烈今天早上回来只说了沈君曦处置傅文卫一事,可全然没提罪证。 阎烈都不敢看傅太师的脸,一抬手。 他身后手下立刻将厚厚一叠告罪书交给太监,呈到北唐帝面前。 北唐帝翻了几页告罪书,看了看受屈窝火的沈君曦,顿时头疼了! 很疼!! 谁也没想到南城的官员为了活命,在沈君曦面前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傅文卫身上! 白纸黑字都写着,墨英杰是傅文卫的心腹大将,平时两人没少贪污受贿,狼狈为奸。 傅文卫自己的告罪书上,话里话外暗指他出城是傅太师默许。 这事便彻底乱了套。 “墨英杰自称是颍川王的人,但颍川王与小臣无冤无仇的何必毒害小臣?傅太师分明是记恨小臣早前在东林武馆打了他孙子,想要小臣拿命来偿!此事陛下要为小臣做主,不然小臣如骨鲠在喉,不得茶饭!” 沈君曦指着傅太师,一口咬死是他所为。 傅太师官场沉浮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如尊不动老僧,冷冷道, “小侯爷休得胡搅蛮缠,本官面前岂容你恶叉白赖的随口胡诌,别说是你,就算是沈昊山,你爷爷在这,本官也全然不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