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沈君曦玩世不羁的环抱双臂,眉梢微微上挑,浮现出赞许的笑意, “小爷的九殿下脑子转得真快。” 谋划人人都会想,苦思冥想总有办法,但是能在短时间内琢磨出计划很不错。 这般风流佻达眼神,很容易让他想到天荒地老…… 萧宸对她眷慕直抵眉眼,乌黑澄澈的眸子漫开莹亮的光彩,神态温煦的不得了。 一直都是这样,她夸他一句,便有一股欢喜汹涌过境,极快的愈合他的心痛。 他想聪明一些,多讨她欢心,她喜欢聪明的,不让她费脑子的人。 霍风喝着茶没说话,就听沈君曦继续道, “颍川王那缩头乌龟,日日窝在宫中不出来,也不知道是被软禁还是怕出来了小爷收拾他。 如果能让萧云泽膈应他,挺好,就算伤不得元气,也能狠狠气他一把。” 霍风咳了一声,话锋一转道, “小侯爷,万松书院又是怎么回事,李淼的事情闹的不小,老夫虽身在兵部,但也有耳闻。” 霍风不想聊这个便是不想管涉局。 夺嫡和清理朝堂是两码事。 霍风不能说像是蒋公明那样仇视萧宸,但根本谈不上喜欢,对于沈君曦的决定,不反驳,也不支持。 沈君曦看向霍风,一派嬉皮笑脸道, “他迂腐,听到晚辈想扶持宸王就想对宸王下毒! 谁知道毒没下成却把无辜的李淼毒死了,您说这事,怪吓人的,是吧?” 霍风被敲打了下,快言快语道, “蒋公明向来如此,老夫与他也不太对付,老夫兵部出事那会儿,门庭中谁也不敢帮老夫说一句话,人人各自获利!唯有小侯爷愿意冒着大不韪搭救老夫,也算是尝了回世态炎凉,老夫看不上那帮子懦夫、墙头草。” 这便是摆明了愿意继续与沈君曦交好,但是依旧中立的位置。 “霍统帅英明啊!” 沈君曦笑意幽深,意味深长赞叹。 霍风猛然震楞,他这后半生都多久没听过别人叫他“统帅”。 他看向沈君曦的眸光沉了几分, “小侯爷什么意思?” 沈君曦凝视着霍风的眼睛,全无顾虑的说道, “丢了的脸总得挣回来,霍家军解散是将军一生之痛。 若有朝一日霍姓能再为将帅,力定天下,当一雪前耻。” 霍风的表情忽然失态,瞬间心痛,微红了眼。 败将之耻,永记在心,此生不甘!! “颍川若反亦或者国势动荡,便是霍将军一雪前耻之时,晚辈就问,您敢不敢冒天大不韪动兵?还是让出机会,由旁人上?” 沈君曦盯着霍风的脸,霍风看了一眼萧宸,咬牙说道, “老夫此生从未怯战!只要保证能给机会,便不会放过!” 不是霍风看好萧宸,是沈君曦抛出的诱惑太太太大了!! 前有镇国府沈家军,现有傅氏门庭青年将领,他霍风以为自己永无雪耻之日! 除去傅家,他霍家军再临北唐,便是不如沈家亦是心甘情愿。 他早就被沈昊山折服,只是服气归服气,但不甘心啊! 耻辱像是一根针扎在心里,午夜梦回都恨极了! “如此,这件挑拨离间,忽悠太子一事便交给霍老了。 您向太子投诚,也算得忠心皇帝,皇帝不会多想。” 沈君曦像是大尾巴狐狸似的朝着霍风狡黠挑了下眉。 霍风后知后觉,指着沈君曦笑骂一句, “你个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在这等着老夫!” “爷爷与晚辈提过多次,当年没有霍伯伯率领霍家军英勇冲锋重创敌军,就不会有后来的胜仗,只是世人只看结果论功过,看不见骨骨尸骸下的忠义无双。 爷爷当初为保您安然无虞才不得不将宗兄的死扣在伯伯身上,您劳苦功高,忍辱负重,是为世间大义。” 这些尘封的旧事朝中无人会提,也无人会记得。 往事重提,霍风心中感慨万分,心潮激动,险些老泪纵横。 谁是冲着“送死”上战场,可战场需要勇于赴死前锋! 当年他年轻气盛,意气用事不假,但带的都是愿意打前锋,抛头颅洒热血的霍家好儿郎,然而败者为辱,不配青史留名,不配领兵打仗! 沈君曦情真意切,不会说这些都是沈昊山教她拿捏霍风的办法。 她爷爷吧…… 同样看着任达不拘,肆意横行,其实足智多谋,不然凭什么打胜仗,真以为莽夫能让自己几十年都立于不败之地吗? 于是,霍风就这么被沈君曦收买了,走的时候还以茶代酒与沈君曦干了一碗! 然后意气用事的摔了杯盏,意思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事要么成,要么死! 沈君曦最近摔的杯盏有些多了,一时竟有些下不去手,没多大力气的丢地上,送走霍风后还将没摔碎的杯盏捡了起来,若有所感道, “小爷算是明白了,男儿至死是少年,霍风这老头这把年纪还怪莽的。” 萧宸望着她捏着杯盏的秀气手指,她也摔了不少杯盏,但她却与莽撞不沾边。 她总是能轻易抓住旁人的心,稍施谋略,就能让那人甘之若饴的喜欢她,为她卖命。 霍风不例外、他也不例外。 如果小人要靠步步为营、苦苦哀求去渗透一个人。 她这般聪慧美好的人,一抬眼、一挑眉,三言两语就足够将人心穿透。 即便被伤的鲜血淋漓、痛彻心扉却还怪不得她半分。 …… 刑部后庭院落,月映寒星稀,盈盈流泻的月光让园中的雪色充斥着诗意的晶莹。 沈君曦与萧宸走在曲折的木板回廊上。 她不想走正门遇到李流云或者旁人,因此打算从后院出去。 然而刚走下回廊台阶,就听见墙头传来女子失措的尖叫以及一声幼犬哀吠。 沈君曦抬眸看了一眼,没多犹豫的丹田运气,凭空掠起,稳健又潇洒的将从高墙上坠落的女孩救了下来。 她一手扣着女孩的腰,另一只手提着小白狗的后脖颈轻盈落地。 小白狗的眼中透着清澈的愚蠢,朝着沈君曦“哈赤”“哈赤”地吐着白雾。 “晴……儿,多…多…多……谢小侯爷…救…” 被沈君曦利落松开,阎初晴才收回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她低着脑袋,惊魂未定的感谢与她头戴的蝴蝶簪花一般颤个不停。 她是阎烈的嫡孙女,年纪还小。 第(1/3)页